在理性的时光里

  时间有去无回,象灰白色的幽灵游荡在我们记忆之海和干旱沙漠寂静下来世界枯燥而荒唐也许才是真正应该模样

  ——书生题记

  (一)

  总是在荒废、懒散、堕一落很久后的寂寞里,我们才开始怀想思想充溢的日子一种悲剧笼罩的欲一望和庸俗,仿佛不能拒绝也躲避不了那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越是远离清静无为越是强烈。

  过去的记忆总那样清晰和不能磨灭。

  一路走过来再回过头看看这是每年的功课,特别是年关和纪念一性一日子到来的时候

  总结过去并认清自己,是一件意义的事。每次回望,都带着个人一性一格特质的局限和一浪一漫思绪理想生活包括内心生活的标准,都是自己给予的一种心甘情愿的束缚。我们捏着泥坯,想象着它从火窑里钳出来样子。这就是自我认识的局限。

  日子,在没有更多激一情和意义的支撑下悄然流逝,并赋予你更多、更强烈的无力感。它的本质是对有限生命有的紧张失落。我们所谓的强大在这里显得如此脆弱不堪一击。

  好在我们虽然没看得清自己,却懂得了光一陰一不可回复的珍贵懂得珍惜,总比浑浑噩噩消耗自己生命好出许多

  (二)

  这个冬天相比往年,冷得特别,冷得更多人没了做点正事的心情。走过小城人影匆匆早晚街道,我从他们的步履和神情里看到他们也在沉寂中积蓄着年后之春的能量只是那些表情里多的还是对物欲的追逐和永不满足。

  合理的生存已经被我们表达得不太合理。就象每天上下都要走过的那条泥尘厚厚的小道一样,细细的尘土扑满鞋面也扑在了我们的心里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那是有道禅师的出世理想,又和我们这些俗人有多大关系呢?何况悟禅的人也得穿衣吃饭如果没有施主们的供奉又会怎样一如这个冬天刺骨的北风与那些小城上空的浮尘纠结着。

  小城干冬,很久没下过雪了。不过洁白、厚实的冬雪也掩盖不了我们人生之途的真实坎坷。我曾经自嘲过自己在都市大马路上走路的样子——把脚抬得高高的,要么一脚高一脚低,依然保持着常走山路的习惯。这何曾不是我们的现实,除非我们能在人生旅途中随时坐下来歇息一会儿,调整一下零乱的思绪,抚一慰一下路途的寂寞和清苦,背起行囊再次出发

  (三)

  我不懂那些整天讴歌人一性一之美的现世理想主义者。我更倾向于一种不敢也不希望面对的真实。我觉得那是你一厢情愿的愿望或者是你最想逃避的现实,真相就是——自欺欺人。我们何曾不是这样,悲剧和喜剧你会选择什么你的最一爱一?

  当时间只属于你个人的时候,我们开始走入人群并学会反思。

  我用心向身边的人群问询着,不用任何语言。用心理解并体会他们两种生存状态的时候,也正是我用心拷问自己灵魂的机遇,一切都在梦魇里走过一样,从模糊到清晰,清晰得只让人剩下疼痛

  人,是一个灵魂和欲一望永远纠缠不清的生灵,永远都徘徊在神与兽、虚与实之间,又什么都不是。

  就象我手指间燃着的这支香烟,我们享受伤害一体的快一感却让它去了我们有限的光一陰一,我们宁愿相信烟雾里弥漫的幻象就是今生的真实。

  (四)

  年三十的白天,家家一团一年,街上已经少有行人。黄昏穿过小城南北街道时,我开始喜欢它那安静的模样:没了平日里的喧嚣和浮躁,没了物质和欲一望随时散发的怪异气味。

  是我们造就了城市繁华同时也肮脏了我们的家园

  离开一张缤纷的面谱,避开一双双试探的眸子,我沉睡自己的梦里,直到太一陽一已经升高。离开人群随意的阅读独自遐想让我最大限度地忘却一些恼心的人和事,自己就是自己的心魔,身边的一陽一光驱逐了魔身却留下了暗淡的灰影。

  “有一陽一光的地方就有影子。”就在时间一缕缕溜过的时候,我试图驱赶着伤感的影子,因为那时只清晰着明代哲人王一陽一明哲学思想的四字一精一髓——“知行合一。”

  纷繁如乱麻的现世需要“一抽一刀断水”的决然,需要一种剥茧一抽一丝般地沉寂和耐心,一种简单得不着一人一事心境。不去探询遥远未知定数,不去为一人一事纠结缠绕,不去留恋过去的收获,不去揣测付出结果

  时间无头无尾只有眼下,我挽着时间之手随它渐渐远行并执著于“知和行”的有限生命,这才是我在新一年虔诚如宗教徒的祭典:没有信仰的人有了信仰,没有前世记忆的人有了今世生存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