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美河

双美河

李海龙

有人不解。问我。双美也有河？

我不加思索，脱口而出。有。就在村前。

事实上，河水流到村边的那一段村人叫双美河，

即使河水干涸而意断形在，人们依然这样叫。

河水是流动的，飞逝的，

而河如山一样永远存在着。

其实，双美河在南大河上游，

是其支流的支流，抑或支流中的一段。

它来自上河、白龛、黑虎、柏岩乃至更远的地方，

与涧河、石盆沟、安牛河在临涧村边的董封水库会合。

平日里，双美河很安静，

无水。不温婉也不喧嚣。

河卵石抱着河卵石打盹，

沙与泥土接吻生出花草。

小草顾影自怜，

小花招蜂引蝶。

河岸边的树木仿佛是山的陷落，

而田地则抓住自己的岁月以丰收的姿态不停地忙碌着。

倘若行人从河床中走过，

也不会留下匆匆的痕迹。

夏天，秋天，双美河遇上狂风暴雨连阴雨就发威、咆哮，

犹如一头犟了性的驴、铁了心的牛。

洪水裹挟着泥沙，石头在滚在说话，

峰拥峰，浪追浪，一往无前地冲。

时而狂笑着冲垮大坝席卷庄稼，

时而桀骜不驯把树木连根刨起。

隔天方显得宁静温柔，与世无争，

转瞬又面目狰狞，怒从水中来，诸人不认。

这阵仗，真不知道是山给水留了道，

还是水斩断了山。

我无语，

山亦无语。

双美河，

母亲河。

一条温柔可爱的河，

一条充满血性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