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往胜利的班车

开往胜利班车

——(2021年10月30日大化县文联胜利村采风有感)

文/覃敏善

大巴途经一处

我被司机的声音引向窗外

一大群山羊,聚集在公路内侧的山坡上

车轮的惊扰然后飞离

分别落在不同

落在适合自己的位置

落在人眼睛愿意看到地方

山羊,素来冠以倔强之名

被人称为顽固不化

而我说过就是山里的一只黑山羊

却被司机否定,说山羊可是山里人的灵物

也许习惯把贫瘠当成石头的咒语的我

把枷锁套在山羊身上

就像山头一团浓雾突然会撒开的腿脚

我的长句和短句之间停顿

瞬间,能空出阳光的再一次呼吸缝隙

的确这片绵延的墨绿尽头就是胜利村

一位深沉向上诗人兄弟的家

而我,说不出一朵一片叶芽

恍如初见时,它们已赶往衰落

不同时节

赞美土地女儿–胜利村

接受改革和政策的温暖和馈赠

从未思考,山里山外之间的过往

后来,领孩子

读《开往胜利的班车》

太阳下,一条平坦水泥路始终幸福

绵延在大山时间废墟上

风中,重温旷野繁华和凋敝

一株株玉米洋芋的影像

日渐模糊

房屋,水柜是固定

而车子在移动

我用眼镜架起一个虚拟的方形边框

将微微上翘的黄土灰瓦屋一角

平移至松树林的空白处

多饱满的画面啊,胜利村

——一栋栋红砖水泥楼房拔地而起

房前宽敞的水泥路面,呼啸而过的

摩托车小汽车还有山上一群群山

一排排养猪养牛的厂房,一片片茂盛

洋芋桑树林

她的眼睛里又仿佛缺了什么

显而易见她在渴望呈现的同时

酝酿着一场更大的盛宴

我也在其中

连同初识时红薯酒羊瘪的味道

后来在笔记里

我以诗的语言去了这个秋季

我和我们

黄色落叶铺在地上

坐在水柜上老人抽烟 或者

安静地,看着行人

村外的玉米地里 有大量了露水

挽起裤脚的中年人是我的族人

他们边扳玉米 边擦着汗水

抬头天空寂静的蓝

和挡不住希望

外出谋生的人 可曾

到家乡的风景

不,应该说是困境

是我此时看到喜庆

背后沧桑模样

胜利村,终于到了

开往胜利的班车,终于停了

秋水早已望穿的清晨,草尖上

——含情脉脉

胜利村族人的坚守经历多次苦难后长成石头

前世吞下的火

内心深处,烙成

千变万化,又鲜活的生命纹理

也像是告诉世人

贫穷,是一把没有匙孔的锁

敲碎后

泪痕自会行走,胜利之花自会绽放

所有的波谷浪峰,被风埋入

垌场山洞的深邃

汹涌的,不过日常世事

留下的是

一排坚毅脚印一张张灿烂的笑脸

开往胜利的班车,又启动了

阵疼,令每一出发都有

刚醒来的新鲜与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