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近了,额想额大额妈咧

年近了,额想额大额妈咧

又是寒冬年末

村里的土木老屋

还在静静地守望

期盼着游子归来

——

依旧弯曲着

艰难的爬上了土塄

野草荒芜了老屋的门前

梧桐树上的鸟巢空了

孤独的眺望倦鸟的归来

井房站成一座寂寞的雕塑

期望谁能摇动辘轳

又回荡遥远歌谣

老屋门上的锁锈迹斑斑

屋檐下零落的电线上还跳着一只麻雀

呜呜咽咽唱着一支被遗弃的歌

终于唤醒沉睡的老屋

恍惚,额大噙着旱烟

额妈拉着风箱

絮叨着柴米油盐

——

又是寒冬年末

额想额大额妈咧

车子沿着蜿蜒的公路奔驰

一面面坡

道道

生额养额的土地

是个沟岔岔

额大额妈的坟头

奏在那沟底的土坡上

曾经的柏树苗已经成了大树

曾经的少年已是不惑

跪在父母的坟前

千言万语

一声

妈、大,儿子你们来了

泪水涟涟

——

车子缓缓地停在老屋的门前

打开生了锈的锁

椽瓦零落

蛛网缠绕

岁月摧毁了半面墙

穿过树梢的光亮

照进久未住人的陋屋

还是当年的陈设

曾经的锅灶

曾经的旮旯

依稀还是以回家

母亲赶紧点火烧

案板上是额最爱吃的燃面

依稀炕上病重的父亲斜着身子守望门口

盼望回家的孩子

——

额擦干泪滴

从屋里走到屋外,

也没找到额大额妈的身影

父母亲真的离额们而去了

子欲养而亲不待

是额人生最大遗憾

今生没有尽孝

来世我愿继续做你们的儿子

犹如坟前的翠柏守护在二老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