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谷笑掉牙/ 苹果羞红脸/ 桃子咬着蜜

盼望中秋

文/刘科

一

包谷笑掉牙

苹果羞红脸

桃子咬着蜜

还有什么喜悦

在九月流淌

隔壁二娃打工回来，一路吹吹打打

结束三十五年单身

母亲，你有重孙了

秋草再长一岁

我牵着她，跌跌撞撞

给你送寒衣

二

父亲圪蹴门前，劈柴禾

那些挤干青春的瘦弱

掏出最后的热

过几天就是中秋节

老屋寒凉空旷，秋风吹了多少次

青葱才变成白霜

月亮不会孤独挂在天上

中院里，星星围绕着明亮

我要斟满一杯酒

喝下多年的愧疚

也悄悄咽下平庸，失败

和五十八岁的忧伤

三

女儿发来微信

问我的胃病好些了么

天凉了，要记得穿上

她买的那件厚衣裳

儿子也有女儿了

虽然还不会叫爸爸

他又从西安连夜回来

去丈母娘家看小亲亲

我差点忘了

老屋住着老父亲

冰箱里的食物太冷

灶房里还需要多少柴火

才能融化堆积的雪

秋夜深不见底

母亲坟头的蟋蟀

夜夜吞着哽咽的露水

它告诉我

北原上的草木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