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卷第 1期南 京 林 业 大 学 学 报 (人 文 社 会 科 学 版)Vol_9NO．1 2009年 3月JournalofNanjingForestryUniversity(HumanitiesandSocialSciencesEdition) M ar．2009王勃序文之探一 兼论唐初骈文创作王婉婉(安徽农业大学中文系，安徽 合肥 230036)摘 要：初唐骈文继承了六朝骈文余绪，又有新时代的特点。序文是王勃骈文中最有声色的一部分，其文结合个人际遇 ，内容相对充实，情感抒发浓烈 自然，于六朝骈文之外，别开高华 、阳刚之气。关键词：王勃 ；骈 文；序文中图分类号 ：1222．5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 ：1671—1165(2009)01—0057—05王勃一生短暂，仅二十余个春秋 ，留下的篇篇文也是王勃骈文 中的精品所在 。 华章，千古之后仍熠熠生辉 。王勃生活、创作于高一、 初唐骈文创作概况 宗朝 ，这是体验、感受贞观之治成果的特殊时期。 勃年少而仕 ，却因 《檄英王鸡文》、“交构”之罪而逆欲考王勃骈文的创新和不 同之处 ，首先要对 转，远离都城 ，与其他有才华 的文人一样，内心充初唐骈文创作有所了解 。

今人论骈文的特征主要 满了怀才不遇的苦闷和悲痛，甚至一度消沉。但从 “语言对偶 、句式整炼 、声韵和谐 、使事用典和辞 在蒸蒸 日上的时代 、积极进取的精神风貌感召下， 采华丽”[2]l。五个方面着眼。从魏晋时代 ，骈文 的 王勃诗文中更多的是豪迈超逸 的情致、雄放刚健特征 日渐突出，孙梅在 《四六丛话 ·凡例》中说到 的气势 。辞赋 、骈文经六朝文人创作 ，特别是徐 、“骈俪肇 自魏晋”。此后 ，文章创作越发讲究句式 庾等人的加工 ，于形式美方面 ，已臻完备 ，形成了的整炼、辞采 的华瞻、排 比对偶等修辞手法 的运 阴柔的审美风格 。王勃 自觉继承往代文学 的精用 ，骈文也越发精美 。经过两晋作家的努力开掘， 华 ，使辞赋、骈文创作充满 了生机，带有唐代上升骈文更为典丽富瞻，南北朝的时候则登峰造极，鲍 历史时期的精神风貌，为唐 以后我 国古典文学 的照的 《登大雷岸与妹书》、吴均的 《与宋元思书 》、庾 发展产生了积极的影响。王勃今存序文 44篇 ，占信的 《哀江南赋序》等都是相当好的骈文作品。庾 其全部骈文总数的 53 ，如加上罗振玉校录的 日信笔下好的骈文，文辞优美 ，句式骈整 ，几乎句句 本庆云四年写本 《王子安集》佚文 中序文 2O篇 (骈用典 ，音韵也很和谐 ，从骈文的文体特征来看 ，骈 文共计 107篇)，序文篇 目计 64，占王勃全部骈文文在庾信的手中已经发展到相当完备的程度了。

近 60 。 “王勃骈文杰作 ，主要是序。这些序文日暮途远，人 间何世 !将 军一去 ，大树飘零 ； 中，写宴游赠别之作 ，往往情 思真挚 ，心胸 开壮士不还，寒风萧 瑟。荆璧睨柱 ，受连城 而见欺； 阔-[13，序文是王勃骈文创作 中最为重要 的一部栽书横阶，捧珠盘而不定。钟仪君子 ，入就 南冠之 分 。这种重要性不仅仅体现为数量最多，同时序囚；季孙行人 ，留守西河之馆。申包胥之顿地，碎收稿 日期：2008一O4—1O基金项目：2008年度安徽省教育厅人文社科项 目(2008sk156)作者简介：王婉婉 ，女 ，安徽宿县人，安徽农业大学 中文系讲师 。一 57 —南 京 林 业 大 学 学 报 (人 文 社 会 科 学 版 )第 9卷 第 1期 之 以首；蔡威公之泪尽 ，加之 以血。钓 台移柳，非东乱 ；虽沈 、谢争骛 ，适先兆齐、梁之危 ；徐、庾并 玉关之可望；华亭鹤唳，非河桥之可闻!驰 ，不能免陈、周之祸。”孙策 以天下为三分 ，众才一旅；项籍用江东之朝堂谏 臣、文学侍从等对骈文重形式、辞藻， 子弟，人唯八千。遂乃分裂山河，宰割天下。岂有尚铺排隶事的特点，指摘其害。然关注于文学创 百万义师，一朝卷 甲，芟夷斩伐 ，如草木 焉 !江淮作本身时，他们又对骈文的艺术美持赞赏态度 ，在 无涯岸之 阻，亭壁无藩篱之固。

头会箕敛者，合纵实际创作中肯定了骈文 的艺术形式美，创作 了大 缔交；锄耨棘矜都，因利乘便 。将 非江表王气，终量的骈文 ，连太宗这样的明君也是很激赏骈文的。 于三百年乎?是知并吞六合 ，不免轵道之 灾；混一“炀帝晚年可算是热忱地效忠于南方文化 了，文艺 车书，无救平阳之祸 。呜呼 !山岳崩颓，既履危亡的唐太宗 ，出人意料之外，比炀帝还要热忱。上行 之运；春秋迭代 ，必有去故之悲。天意人事，可以下效 ，他人不复赘言 。”[6唐初有较多的骈文创作 凄怆伤心者矣!况复舟楫路穷，星汉非乘槎可上； 者 ：陈子 良、杜松之、朱子奢 、崔仁师、虞世南、张昌 风飙道 阻，蓬莱无可到之期。穷者欲达其言，劳者龄 、褚亮 、许敬宗、上官仪 、“四杰”，等等。相 比之 须歌其事。陆士衡 闻而抚 掌，是所甘心 ；张平子见下 ，散文家比较少 ，主要有王绩 、薛收、魏征 、王福 而陋之 ，固其宜矣 !畴等人 ，况且这些散文家同时也写作了很多骈文，— — 《哀江南赋序》L3王绩的 《祭关龙逢文 》、《登箕山祭巢许文》、《祭杜从选文来看，骈文四、六句式已经渐趋 固定 ， 康新庙文》等就是比较工整的四六文。 语言技巧也相当成熟 ，典故化用一连 串的历史上随着骈文创作的繁盛 ，其弊端 日渐暴露 ，初唐 的人物故事 ，比拟 自己的遭遇和心情 ，在抒情效果骈文创作者在反骈思想的影响下，加之初唐士子 上起到积深积厚的作用 。

由是骈文似乎在庾信晚们面对大唐开国以来的雄壮气象，所特有的昂扬 年的笔下已经达到后世不可企及 的范本，留给后精神，使初唐骈文在内容上更加充实 ，气势上更加 人的是高不可攀的险峰，故日：“徐庾之文，可谓集宏大 文体形式上也发生 了相应 的一些变化，受 骈文之大成，达美文之顶点。,,[4161骈文在已臻完美散文的启发 ，这一时期 的骈文在行文中间或穿插 之后 ，留给初唐文坛开拓者 的空间似乎是很狭小单行散句，或者打破四六对仗的句法 。故而初唐 的，初唐文坛又是如何解决这一难题的呢?骈文绝不是六朝骈文 的简单重复 ，刘麟生论唐骈唐统治者胸襟博大，对华夷文化、外来文化 ， 文 日：“试取唐代骈文 ，作为鸟瞰之观察，则博肆宏 一 概视之 ，兼收并蓄 ，社会思想文化 比较开放 ，南丽之作风，实由于六朝文字植其基 ，渐进以上窥汉 北文学逐渐走向融合 。太宗君臣亲历隋王朝 的灭魏之作品。初唐纤丽 ，踵接六朝 ，流利 由于 ，简重 亡 ，“明确提出了文学 必须有益于政教 的主张，同不足。迨夫文治武功，发扬光大 ，为黄帝神 明之 时他们又重视文学的艺术特点，既反对绮艳文风， 胄，吐气扬辉，于是作风亦博大 昌明，……今述骈 又并没有连文学 的艺术特殊性一并反掉”s【]。

太文 ，自四杰始。”[4]。在刘氏眼中，初唐骈文继承六 宗君臣持文质并重的文学观 ，在考虑政教得失 的朝骈文余绪，又有新时代的特点，而 “四杰”是初唐 问题上 ，统治者不遗余力地反对骈文的绮艳文风， 骈文史上的第一支生力军 ，王勃是 “四杰”之首，序 魏征 日：“亡国之主 ，多有才艺 。”(《陈书 ·后主本文是王勃骈文中最有声色的一部分。 纪后论》)，王勃也论述 了绮丽文风之害 ：“自微言二 、王勃序文创作情况 既绝，斯文不振，屈、宋导浇源于前 ，枚 、马张淫风 于后；谈人主者以宫室苑 圃为雄，叙名流者以沉酗序文，也称叙文 。一般意义上所说的序文，是 骄奢为达。故魏文用之而中国衰，宋武贵之而江指写在著作正文之前的文章 ，如杨炯为王勃文集 一 58 一 2009年 总第 33期王婉婉 ：王勃序文之探——兼论唐初骈文创作 所写的序言 《王子安集序》，内容就是介绍王勃的的序文。 生平行迹 、评价王勃 的文学成就。王勃现存 的序三、王勃序文的特点 文中有两篇是写在著述前的书序：《黄帝八十一难 经序》、《续书序》。王勃有一些单篇诗序 ，这类序第一 ，王勃序文特别是饯宴序 ，擅长借宴会盛 文主要有 《人蜀纪行诗序 》、《夏 日诸公见寻访诗况 ，抒发一己情思，情感抒发浓烈 自然。

王勃序文 序》等 。从 “序”的功用上来说 ，这些序文主要是介中以饯宴序的数量最多，成就也最高 ，《滕王阁序》 绍了自己做诗的情况 ，如 《人蜀纪行诗序》中所述 ： 是其代表，也是初唐文坛骈文的代表作 。王勃这 “爰成文律 ，用宣行唱 ，编为三十首，投诸好事焉”， 类饯宴序往往借宴会 的情况来抒发 自身 的遭遇 ， 叙事明晰 ，对 自己做诗的情况介绍得十分清楚 。 王勃生活在走 向盛唐的辉煌时期 ，政治上的清明， 王勃序中还有一些辞赋前 的 “并序”，这类序的特统治者的开明，帝国声势的不断壮大，这些都鼓舞 点是没有脱离辞赋的正文，没有单独成篇 。王勃着士子们饱含着热烈 的精神积极地建功立业。但 现存赋 12篇 ，前面有序的计 8篇 ，这些序文 “主要是，随之也涌现出报国无门的苦闷、怀才不遇的悲 交代诗赋写作的背景，抒发 自身的感慨 ，大都篇幅愤、时不我待的焦虑……王勃年少才高 ，对 自己的 短小 ，言简意赅 ，写得颇有声色”口]。如 《春思赋 》， 家学 、自己的学识与才华，都充满 了 自信 ，只等待 赋作本身重铺排，有堆砌辞藻之嫌，但赋前 的小着为国效力 ，轰轰烈烈地展现 自我 ，他在 《山亭兴 序 ，短小凝练，感情抒发真切 自然 ，毫无造作之感 ， 序 》中这样讲到 ： 序文艺术价值几逾赋作之上 。

从另外几篇赋前序下官天性任真，直言淳朴。拙容陋质 ，眇小之 文的写作来看，大致情况也是如此 。丈夫；蹇步穷途，坎壤之君子。文 史足 用，不读非随着以 “序”名篇的作 品的增多 ，“序”的内容道之书；气调不羁，未被可人之 目。颍川人物，有 也更为丰富 ，逐渐摆脱了 “书序”的囿限，出现了师荀家兄弟之风 ；汉代英奇，守陈氏门宗之德。乐天 生 、友朋 、亲属离别时的赠文和赠序文。这类 “赠知命 ，一十九年 ；负笈从师，二千馀里。 序”也是从诗序中发展而来的，“古代文人在亲朋初盛唐是继秦汉 以后第一个 昌盛发达 的时 师友离别之际，常常设宴饯别 ，在别宴上又往往饮期，二者在 国力之强 、气魄之大 、生活态度之热烈 、 酒赋诗 ，诗成，则由在场的某人为之作序 。后来， 对待外来文化之宽容博大等诸多方面都有许多相 则发展到虽无饯别 聚会或赠诗，而送别者也写一似之处 。初盛唐人 自己也常拿秦汉 的雄丽作榜 篇便是惜别 、祝愿与劝勉之词相赠，这样，赠序就样 ，在历史与现实的回响中，满溢胸襟的是道不尽 割断了与序跋之序 的关系”Ez]∞。还有一些与为的豪情 自信。当这种豪情壮志在现实 中碰壁、落 诗作序有关的序文 ，多用来记述宴饮盛会 ，主要是空时，又转而发泄为：“冯唐易老，李广难封”的喟 写盛会的场面和宴饮的场景 ，和赠序有很多的不叹。

不同的是王勃 的文章 中有的更多的是 “老 当 同，但也并不是专 门为诗而作 ，可看作是一种序益壮 ，宁移 自首之心?穷且益坚 ，不坠青云之志” 记。王勃还有多篇的单篇序文 ，从 内容上可分为的执着 ，这种渴望建立不世功勋的抱负，历挫折而 宴饮序和记游序两大类 。宴饮序主要是描写宴饮不悔的豪迈之情 ，实是开初唐文人风气之先，是跨 盛况，饯别友朋 ，以 《滕王阁序》为代表 ；记游序主越时代的雄音 。由此 ，王勃更希望得到的是汲引， 要是通过记游，对山水景物描摹，抒发独特情思， 更渴望的是知音 ，正如李泽厚先生在 《美的历程》 其中较好的篇什有 《晚秋游武担 山寺序》、《山亭兴中所指出的：“张若虚 《春江花月夜》是初唐的顶 序》等。这类序文与上文所提及的书序 ，在性质上峰，经 由以王勃为典型代表的 “四杰”就是要 向更 已有所不同了，是唐宋以后 出现 的专为赠人而写高的盛唐颠峰攀登 了。于是 ，尚未涉世的这种少一 59 ～南 京 林 业 大 学 学 报 (人 文 社 会 科 学 版 )第 9卷 第 1期 年空灵的感伤 ，化而为壮志满怀 ，要求建功立业的前之笔 ，为题 别后之 资。五 际飞文，想群公之 不 具体歌唱……”Ⅲ8让 ；一言有赠，知下笔之有神 。

这种心情在书、启等应用文体 中有很好的表霜风中的苍野、橘园，夜月下的碧潭、芙蓉 ，汇 现 ，序文也有多处类似的反映 ，兹举两例 ：成了唐代绵州一幅风物图，令人着迷；烟霞中顿生岂若情高物表 ，乐在人 间；远方一面，心知千故国的思念，风雨 中积郁着他乡之苦 ，苍云失色， 里。清言满席 ，复存王璨之 门；浊酒盈樽 ，即坐陈白日无光 ，离情 寄发其 中，情景交织 ，甚为感人。 藩之榻 。何 必星槎 独放，栝苍 渚而惊魂 ；烟云忘王勃笔下的景致能够与所抒之情完美契合 ，使得 归，俯丹宵而练魄，若斯而 已矣 !情思在环境中深化，景致在情感的浸润下动人心— — 《杨五席宴序》[。]∞。 魄。除以上所举之例外 ，王勃还有很多的篇什 ，能仆 尝览前 古之 致，抚 高人之迹 ，悼夫烟 霞远够把情景有机结合在一起 ，通过具体细致的景物 尚，犹婴俗网之悲 ；山水幽情 ，无救 穷途之 哭。仰描写 ，构成意境美 ，与六朝骈文相 比，格调更为清 嵇风范，俯阮胸怀。此仆所 以未尽于嵇康 ，不平于新向上 ，如 《秋 日宴洛阳序》等。 阮籍者也。则知聚散恒事，忧欢共惑，人非庶蒙，近临铜陌，斜控银墟 。菊照新花，泛轻香於远 道在江湖，何 必复心语默之 间，握手去留之 际，然次；荷凋晚叶 ，翻翠影於长波。

听瞩方穷，献酬逾 后得为君子哉 !洽。年忘小大，傲天地於平生；志混荣枯，得林泉— — 《张八宅别序》[。]之意气。愿长绳 以 系 日，几近光 阴；思短札 以凌文中所表达的是渴望得一知己的迫切心情。 云，或陈歌咏。人采古韵 ，成者先呈。 当有才而不能实现其抱负，自然就得 四处奔波 ，自— — 《秋 日宴洛阳序》 然就产生了离别，在这过程 中又间或用佛道思想席 门蓬巷 ，伫高士之来游；丛桂幽兰，喜王孙 排解内心的忧愁 ，希望在清风明月 、绿水青 山等 自之相对。山南花 圃，涧北松林 ，黄雀至而清风生， 然景观中得 以暂时的解脱 。但是王勃的离别与前白鹤飞而苍云起 。停琴绿水 ，仲长统之欢娱 ；置酒 朝文人 “黯然销魂 的离别”相比，更多的是一种洒青山，郭子期之宾客 。人探一字，四韵成篇。 脱、一份豪情 ，“未尽嵇康”、“不平阮籍”，虽有遗— — 《夏 日诸公见寻访诗序》 憾 ，但是获一知己，心中甚觉安慰 ，握手离别 ，倒也握手言 离，更切依 然之思 。于时风雨如晦，华 是从容淡定，不失君子之风范。柳含春 。雕梁看紫燕双飞，乔木听黄莺杂啭。殷第二 ，王勃序文 的另一个特色是把对个人 际忧别思，吭晚年光。

时不再来，须探一字。 遇的感受 、与亲友离别的伤感，与环境气氛融和交— — 《春 日送 吕三储学士序》[9]6。 织在一起 ，构成一种激动人心 的艺术感染力 。如第三，王勃骈文形成了阳刚宏博之气，于六朝 《绵州北亭群公宴序》中有将近一半的篇幅是 即景骈文阴柔美之外 ，别开高华、壮大之生面。作为骈 抒情 ：文大家，王勃骈文在艺术上有其独特的一面，陆时离亭北望，烟霞生故 国之 悲；别馆 南开，风雨雍谓 “王勃高华”，虽是就诗而论，却也是可 以用来 积他 乡之思。於时苍 云寡色，白 日无光。沙尘起形容其骈文创作特色的。骈文 自形成以来 ，对仗、 而桂浦昏，凫雁下而芦洲晚。傍邻苍野，霜风橘柚用典、藻饰 、声韵在徐陵、庾信的手中已经完善，王 之 园；斜枕碧潭，夜 月芙蓉之水。既而登临惜别， 勃也运用 自如，但是内在的气韵却由徐、庾之阴柔 骖驾少留。季札何人 ，亲逢赠缟 ；子荆不敏，思挂转而化为王勃之阳刚。 倾城。惆怅北梁，揖琴 台而渐 间；徘徊 东道 ，思锦六朝骈文多有一种 内在的阴柔美，梁 、陈时期 署以行遥。嗟乎!人事乖矣，江山远矣。请命离更趋于柔靡，并播之于北朝 ，沿及于隋，至唐初也 一 60 一 2009年 总第 33期王婉婉 ：王勃序文之探——兼论唐初骈文创作 没有能够得到彻底改善，在王勃等人手中，才逐渐教育 出版社 ，1994：221． 发展为气象高华 、情感豪迈。

《四库全书 ·集部别[2]褚斌杰．中国古代文体概论E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 集类 ·庾开府集笺注提要》评价庾信 ：“集六朝之社 ，1990．[3]袁世硕．中国古代文学作品选：–[M]．北京：人民文学 大成长 ，而导 四杰之先路 ，自古迄今 ，屹然为 四六出版社 。2002：172． 宗匠。”这里所论及庾信对王勃等人的影响，是就[4]刘麟生．中国骈文史[M]．北京：商务印书馆 ，1998． 庾信后期作品而言的。庾信晚年 由南人北朝 ，暗[5]罗宗强．隋唐五代文学思想史 [M]．北京：中华书局， 伤故国，倍感哀思 ，文章为后世所称赞，然其在梁2003：19． 则多轻艳之作 。而王勃骈文却能以阳刚之气贯之[6]闻一多．唐诗杂论 [M]．上海 ：上海古籍 出版社 ，1998： 始终 ，“在骈文 的审美形态上大胆创新 ，在六朝骈11． 文阴柔婉媚之上 ，别开 阳刚壮大之美 ，感情激越 ， [7]骆祥发．初唐四杰研究[M]。北京：东方出版社，1993： 极富气势”_1。刘师培在 《汉魏六朝专家文研究》33l_ 中论 日：“刚者 以风格劲气为上 ，柔 以隐秀为胜。 E8]李泽厚．美的历程[M]．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1999： 凡偏于刚而无劲气风格 ，偏于柔而不能隐秀者 皆131． 死也。”_1故而梁 、陈时期 的骈文虽有佳作 ，但很[9]蒋清翊．王子安 集注 [M]．上海 ：上海古籍 出版社 ，19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