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新文化运动以来,作为对抗传统古诗的现代诗横空出世,一时涌现了N多的诗作和诗人。
不过,面对近代文学史上如此多的现代诗和现代诗人,笔者倒是想起来最新出版的《漏网之鱼:1840-1949中国小历史》里的一个小段子:
1936年,艾青出狱后回家。某日,其父在赶集路上对他说:“你写的那也是诗吗?——听说你写诗还出了名。”
那也叫诗!居然还出了名!我滴天哪!这啥世道这是?这大概就是传统一代人对所谓现代诗的理解了。
当然,如果刻薄地说,以流传的角度而言,这一百年来真的能够流传下去的恐怕不会超过十首,甚至五首都不到。
但是,如果真要评选的话,那余光中先生的这首名诗《乡愁》是一定会上榜的,而且笃定排前三名(个人以为是第一名)
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
后来啊, 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
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
所谓好诗,首先一定要美,文字的美,格律的美,情境的美,意境的美,可以给人一个想象的美的空间。这是其一。
其次,一首好诗一定要有深厚的情感,它能打动人,让人印象深刻,让人记得住。
这是最起码的两点,我们翻检绝大多数能够被流传下来的优秀的古诗词,无一不符合以上两点。
客观地说,现代诗和古代的格律诗相比,在文字和格律方面要相差不少,能够真正朗朗上口并达到脍炙人口的几乎没有。
而如果说有的话,那余光中先生的这首《乡愁》大概是这方面把握得极好的,这首现代堪称深得古诗的意蕴之美。
更为不易的是,这首诗中的主题就是诗名“乡愁”,其中蕴含的情感令人唏嘘,极打动人。
曾有人说,乡愁是一种病。尤其对于长期漂泊在外的人来,更是如此。
因为从很大意义上说,一个人不管走多远余光中的诗歌赏析,故乡永远是美好记忆和安全感的归宿,不管他在外面有多成功,故乡始终是他的根、是他的原点,是挥之不去、难以割舍的不老情结。
从文字上来说,余光中先生的这首《乡愁》其实非常浅显,但他以四个人生的切面(即少年、青年、中年、老年)说尽了人的一生,说尽了人一生中最值得珍惜、最值得怀念的人,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因为各种原因,余光中先生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一直滞留孤岛,只能遥望隔着海峡的大陆的故乡,这种情怀就更加具有历史的悲怆,伤感也就来得更加的强烈。
尤其,当读者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年龄渐大、人事消磨的时候,再次读起这首诗,更是能深入人心、打动心扉。
我想,这大概就是这首《乡愁》能得到大多数人认同的原因所在吧!
2017年12月14日,余光中先生辞世,享年89岁。
呜呼!先生已去诗犹在,情怀依旧人已非,诗在人在,何须多言?